葫芦娃子在线骑竞车(青木ゆい)

爱玩的摸鱼星人 看番很杂 同人流
无脑茸厨
热度的喜马拉雅山在此卑微求评论
喜欢的话可以点文/图...?(但是非常拖沓)
有人看我的作品我开心的螺旋式升天
一直是便秘更新,甚至不分开学和假期

JO乙女/成为面壁者的我靠着大史的帮助见到了乔鲁诺?!

前排提示:*茸厨の梦,注意避雷,玛丽苏呓语警告,说:谢谢史强

*直接把庄颜那段照抄的,速摸产物。私心打了大史角色tag,我是双厨,请被雷到的三体厨无视我,不要打死我...





大史,你真是个魔鬼,你在哪找到的他,你怎么可能找到他?!

 

你贫乏的词汇不足以描述你震惊的感受。

 

 

 

飞机在气流中微微起伏着,你躺在床上有种在摇篮中的感觉。在婴儿时睡过摇篮,那天,在父母家的杂物间,你看到了一张落满灰尘的童床,床的下面就安装有摇篮的弧橇。现在,你闭起双眼想象着那两个为自己轻推摇篮的人,同时自问:自你从那只摇篮中走出来直到现在,除了那两个人,你真在乎过谁吗?你在心灵中真的为谁留下过一块小小的但却永久的位置吗?

是的,留下过。有一次,你的心曾被金色的爱情完全占据,但那却是一次不可思议的经历。

 所有那一切都是由姬静引起的,她是你的知心好友,你们在一起轻松愉快,对任何心爱的事物都有交流探讨的兴趣。

 

在姬静的推荐下,你看过了她认定的所有作品,可以谈得上是一种享受,你看那些平面上的人物单纯而勇敢,在世界中打来打去,在命途多舛的故事里苦中作乐,经历死亡,分离,相拥,最终做上了自己梦想的云端。每看完一部热血的动漫,除了对那优秀作画和台词的印象外,你只剩一个问题:这些每天二十四小时战斗,不恋爱也没有喜好的人靠什么生活?


“赋予他们感情会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我知道,你和我都是希望成为一个世界的神,暗中维护它的运转。我看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画展,画的都是想象中最美的女人。你这篇小说的主人公就是你心目中最美的那个人,你要完全离开现实去创造这样一个天使,唯一的依据是你对爱侣最完美的想象。”

于是,你顺着姬静的灵感开始构思。你想到黄金之风里的他,想象他在现实中的容貌,然后为他设计衣着,接着设想他所处的环境和周围的人,最后把他放到这个环境中,让他活动和说话。很快,这事变得索然无味了,你向姬静诉说了自己遇到的困境。

  “他的每个行为我都只能通过动漫的内容想象,不是那种有血有肉的人物,他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在我枯燥而匮乏的脑补中被支配着进行最英雄主义的行动,缺乏一种生命感。”

她说:“你是在作文,不是在创造文学形象。要知道,一个文学人物十分钟的行为,可能是他十年的经历的反映。你不要局限于小说的情节,要去想象他的整个生命,而真正写成文字的,只是冰山的一角。”

于是你照做了,完全抛开自己要写的内容,去想象他的整个人生,想象他人生中的每一个细节。你想象他在妈妈的怀中吃奶,发出满意的唔唔声;想象黑暗无人的房间中,他惊醒发觉被抛弃后的夜哭;想象他在失魂落魄的一天后,在街角遇到受伤的男人,浮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同情;想象他被推搡、欺侮后,沉默而恼恨的眼神;想象他带着一身的伤思考人生的含义,一个双球冰淇淋,让他冰封的面庞露出孩童的红色与笑;想象他坐在扶手椅上,冷漠地注视着窗外的一缕夹着无花果叶油的烟尘……你想象着他爱吃的东西,想象他熟练使用的武器,想象他桌上的饰物,想象他看的书他的话语他爱听的唱片他依赖过的人,但从未想象过他谈情说爱的心思,他不需要爱情……你不断丰富着他战斗与博弈之外的人生,渐渐对这种创造产生了兴趣,乐此不疲。

一天在图书馆,你想象他站在远处的一排书架前看书,你为他选了他最喜欢的那一身衣服,只是为了使他的身形在自己的印象中更清晰一些。突然,他从书上抬起头来,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冲你笑了一下,在那笑绽开的瞬间,一条细蛇攀上你的手腕,但很快又化作金黄色的烟尘消失了。

那笑容留在记忆中,像冰上的水渍,永远擦不掉。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第二天夜里。这天晚上风雨交加,气温骤降,在温暖的出租房里,你听着外面狂风怒号,盖住了城市中的其他声音,打在玻璃上的水珠啪啪作响,电闪雷鸣,向外看一眼也只见一片潮水掀起的烟尘。这时,城市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这幢教工宿舍楼似乎是孤立在无垠的荒原上。你躺回床上,进入梦乡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鬼天气,他要是在外面走路该多冷啊。你接着安慰自己:没关系,你不让他在外面他就不在外面了。但这次你的想象失败了,他仍在外面的风雨中,举着一把黑色的伞行走着,他穿着灰色的美利奴大衣,羊绒的西裤,狂舞的水波中只能隐约看到飘摇的灿金色头发,像在风中的火苗。他为什么不坐部下的车?

你再也不可能入睡了,起身坐在床上,后来又披衣坐到沙发上,本来想看会手机平静一下的,但想起他讨厌睡前看电子产品,就冲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你必须等他,知道他的强大,可外面的寒夜和风雨仍揪着你的心,你第一次如此想念而担心一个人。

就在思念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时,他轻轻地来了,高大的身躯裹着一层外面的寒气,清凉中却有股春天的气息;他湿漉漉的额前卷发上带着晶莹的水珠,他解开大衣的几个扣子,轻轻抚着胸前闪闪发亮的瓢虫胸针,脸颊上涌起一阵妖娆而自然的水红色红晕。他握住你纤细的双手,温暖着这冰凉的柔软,他看着你,说出了你本想问候他的话:

“你还好吗?”

你只是笨拙地点点头,帮他脱下了湿掉半身的大衣,“快来暖和暖和吧。”你扶着他的双肩,把他领到壁炉前。

“很暖和……”他坐在壁炉前的毯子上,看着火光若有所失地笑了。

我这是怎么了?你站在空荡荡的出租房中央对自己说。其实挑一个最英俊帅气的玛丽苏人物,在素描纸上描出他的肖像来,写上他在原作中的设定,再补充上自己几百字的想象,拿给姬静不就完了吗,何至于陷得这么深?这时你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眼湿润了。紧接着,你又有了另一个惊奇:壁炉?我他妈哪儿来的壁炉?我怎么会想到壁炉?但你很快明白了:你想要的不是壁炉,而是那火光照耀的、渐渐蒸发的水珠,那种暧昧光点中的他是那么美。你回忆了一下刚才壁炉前笑着的他……

 啊不!别再去想他了,这会是一场灾难!睡吧!

出乎你的预料,这一夜并没有梦到他,你睡得很好,感觉单人床是一条漂浮在玫瑰色海洋上的小船。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你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觉得自己像一支尘封多年的蜡烛,昨夜被那团小火苗点燃了。你兴奋地走在通向教学楼的路上,雨后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但你觉得这比万里晴空更晴朗。

 你坐到阶梯教室靠窗的座位上,正像所希望的那样,他又出现了,在窗外鲜嫩发痒的草坪上,那片空地上只有一棵树和他,他那件灰色的大衣和暗红的胸针放在地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修身皮衣。他没有恍惚地凝视天空,而是再次用他摄人心魄的目光看向你。

你紧张起来,心跳加速,不得不扭过头去,在教室中沉闷的气氛里镇静了一下。接下来你尽情地表现着自己,旁征博引,激扬文字,竟使得课堂上出现了少有的掌声。他还在那里,微笑着对你颔首。

下课后,他和你并肩走在那条林荫道上,你能听到他抹茶色的板鞋踩在石板地的啪嗒声。两排雨后的白杨静静地倾听着你们心中的交谈。

“你讲得很好。”

 “你不是这个学校吧?”

 “嗯,不是。”

 “你常这样在院校间闲逛吗?”

 “只是这几天,常随意在附近的院校里闲逛。我刚拿了文凭,就要离开这儿了,突然觉得这很好。”

以后的三四天里,你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在一起。在旁人看来,你独处的时间多了,喜欢一个人散步。

新年之夜,你冰镇了几罐自己爱喝的鸡尾酒,又想了一下,买了一瓶红葡萄酒。回到出租房后,你关上电灯,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点上蜡烛,当三支蜡烛都亮起时,他无声地和你坐在一起。

他孩子气地用指尖轻轻敲着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

“很久没人陪我喝酒了。”

浸透了烛光的葡萄酒,确实呈现出一种只属于梦境的晶莹的深红。

 “像霞的眼睛。”你说。

他深不可测的思维再次让你心动,“我觉得它像死去的太阳。”

“你怎么不说星星?”

“我更喜欢太阳。”

 “为什么?”

“这是我的本能。”

 “人说‘群星会守护我们’,可眼前只有黑暗。”

“......是啊。”

……

你们谈了很多,什么都谈,在最琐碎的话题上都有共同语言,直到你把那一瓶“死去的太阳”都喝进肚子为止。

你晕乎乎地躺在床上,看着茶几上即将燃尽的蜡烛,烛光中的他已经消失了,但你并不担心,只要你愿意,他随时都会出现。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你知道这是现实中的敲门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姬静,她打开了电灯,像打开了灰色的现实。看了看燃着蜡烛的茶几,她在你的床头坐下,轻轻叹息了一声说:
“他活了,是吗?”

你点点头,翻身坐了起来,“静,我以前总以为,人物是受作者控制的,作者让他是什么样儿他就是什么样,作者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像上帝对我们一样。现在我知道错了,人物在文学家的思想中拥有了生命,文学家无法控制这些人物,甚至无法预测他们下一步的行为,只是好奇地跟着他们,像偷窥狂一般观察他们生活中最细微的部分,记录下来,就成为了经典。”

“静,你做到过吗?”

“只有一次。”姬静回答。


“如果这一切继续下去会怎么样?”

姬静盯着你研究了几秒钟,然后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晚了。”


这时,你听见外面有人在“四、三、二、一”地倒计时,接着,一直响着音乐的闹市区那边传来一阵欢笑声,有人在燃放烟花,看看表,你知道这一年的最后一秒刚刚过去。

“明天放假,我们出去好吗?”你仰躺在床上问,知道他已经出现在床边了。

 “你想去哪儿?”

你入神地看着窗外绽开的烟花,说:“去哪儿不重要,就我们俩。”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那样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你开着车出了市区,向西驶去,第一次体会到没有目的地的出行所带来的那种美妙的自由。当车外的楼房渐渐稀少,田野开始出现时,你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让晚秋的冷风吹进些许,你感到他随便梳的辫子被懒懒地吹起,一缕缕撩到你面颊上,痒痒的。

“今天能见度好,山的轮廓清晰如画。”

 “我第一次觉得,没有绿色的大地也能很好看。”你说。

“现在我就能为你孵化出一抹来。”你惊奇地看向他,只见他的手掌在一束光的照射下,冒出了成团的牵牛花,蓬勃如歌。你又看了看两侧车窗外被片片雨后池塘点缀的大地,“真的太魔幻了……我说,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秋天。”

“我以为会是春天——抱歉,我不该揣测的。我觉得你和春天的气质很符合。”

他又露出那深泉似的笑了,你多希望他想说的是,因为你们在秋相遇。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个下午,太阳西下,公路早早隐在阴影中了。你开车沿着一条坑洼的土路爬上了一道仍被夕阳映照的高高的山脊,你们决定把这里作为旅行的终点,看太阳落下后就回返。他的金发在晚风中轻扬,仿佛在极力抓住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

 

车抛锚了,维修队要四五个小时后才能来。

日落后,气温很快降下来,当周围的一切开始在暮色中模糊起来时,他将路旁的石头化作棕榈树,收集来一些树皮,生起了一堆火。

 “真暖和!”你看着火,像那一夜在壁炉前那样高兴起来,也再一次被火光中的他迷住了,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暧昧所淹没,似乎从没有流露出这么温暖的人情。似乎你活着的唯一目飞蛾扑火地靠近他。

 “这里有狼吗?你看看周围越来越浓的黑暗问。

“好吧,有狼,也有我。”

然后你们再也没有说话,在火边默默地坐着,不时将一把树干放进火堆中维持着它的燃烧。


“现在你应该相信,我在小说中写的那种爱情是存在的吧?”姬静愉悦地说,使你隔着话筒都能看见她微笑的面孔。

 “我信了。”

你说完这几个字,忽然身上产生一种强烈的空虚感,你和她沉默良久,这期间,细若游丝的电波穿过夜中的群山,维系着最后的联系。

“外面太冷了,到车里睡吗?”他对你说。

你轻轻摇摇头,“我要和你在这儿,我喜欢火边的你。”

从一百公里外赶来的维修车半夜才到,师傅看到坐在篝火边的你很是吃惊:“女士,你可真经冻啊,引擎又没坏,到车里去开着空调不比这么着暖和?”

车修好后,你立刻全速向回开,在夜色中冲出群山再次回到大平原上。到达市区已经是上午了。


你没有回出租房,开着车径直去看心理医生。

“你可能需要一些调整,但没什么大事。”听完你的漫长叙述后,医生说。

“没什么大事?”你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我疯狂地爱上了漫画中的一个虚构人物,和他一起生活,同他出游,甚至于就要因为他放下现实中的人际交往了,你还说没什么大事?”

医生宽容地笑笑。

 “你知道吗?我把自己的爱给了一个幻影!”

“你是不是以为,别人所爱的对象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有什么疑问吗?”

“不是的,大部分人的爱情对象也只是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他们所爱的并不是现实中的她(他),而只是想象中的她(他),现实中的她(他)只是他们创造梦中情人的一个模板,他们迟早会发现梦中情人与模板之间的差异,如果适应这种差异他们就会走到一起,无法适应就分开,就这么简单。你与大多数人的区别在于:你不需要模板。”

“这难道不是一种病态?”

“只是像你的朋友所指出的那样,你有很高的文学天赋,如果把这种天赋称为病态也可以。”

“可想象力达到这种程度也太过分了吧?”

“想象力没有什么过分的,特别是对爱的想象。”

“那我以后怎么办?我怎么才能忘掉他?”

“不可能,你不可能忘掉,不要去做那种努力,那会产生很多副作用,甚至真的导致精神障碍,顺其自然就行了。我再强调一遍:不要去做忘掉他的努力,没有用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你生活的影响会越来越小的。其实你很幸运,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能爱就很幸运了。”

 

你想起姬静的话:“我觉得能爱就够幸运了,不要在乎性别啊之类的。”

这就是你最投入的一次爱情经历,而这种爱似乎一生只有一次。以后,你又开始了那漫不经心的生活,就像你们一同出行时开着的车,走到哪儿算哪儿。正如那个心理医生所说,他对你的生活的影响越来越小了,当你与一个真实的异性在一起时,他就不会出现,到后来,即使独处,他也很少出现了。但你知道,自己心灵中最僻静的疆土已经属于他了,他将在那里伴随你一生。你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所在的世界,那是一片宁静的城市,碧蓝的海声,偶尔投下五彩斑斓的阳光,空气平润清甜,没有风,静得仿佛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他就在城市中某个精致的房间中。这个想象持续到你成为面壁者。

 

“你就不能浪漫点儿吗?”你不禁抱怨史强的不解风情。

“老弟,我是来工作的。”

 “我正是打算交给你一件浪漫的工作。”你带着大史来到了客厅,后者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里的豪华和雅致似乎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你用水晶高脚杯倒上一杯酒递给史强,他摆摆手谢绝了。

 “我现在不能喝酒了……说说你的浪漫工作吧。”

你坐到史强身边,“大史啊,我求你帮个忙。在你以前的工作中,是不是常常在全国甚至全世界范围找某个人?”

  “是。”

 “你对此很在行?”

 “找人吗?当然。”

 “那好,帮我找一个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国籍、姓名、住址?”

“都没有,他甚至连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可能性都很小。”

大史看着你,停了几秒钟说:“梦见的?”

你点点头,“包括白日梦。”

大史也点点头,说了出乎你预料的两个字:“还好。”

“什么?”

 “我说还好,这样至少你知道他的长相。”

“他是一个,嗯,有东方血统的欧洲男生,就设定为意大利人吧。”你说着,拿出纸和笔画了起来,“他的脸型,是这样;鼻子,这样,嘴,这样,唉,我画不好,眼睛……见鬼,我怎么可能画出他的眼睛?你们是不是有那种东西,一种软件吧,可以调出一张面孔来,按照目击者描述调整眼睛鼻子什么的,最后精确画出目击者见过的那人?”

 “有啊,我带的笔记本里就有。”

 “那你去拿来,我们现在就画!”

大史在沙发上舒展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没必要,你也不用画了,继续说吧,长相放一边,先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体内的什么东西好像被点燃了,站起来,躁动不安地来回走着,“他……怎么说呢?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像神子降临在俗世,那么……那么完美,周围的一切都不可能污染他,他站的那么高,他的成熟,与少年英气,你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呆愣住……啊不,朝圣者般地靠近他,但这种感情似乎对他而言又是一种亵渎,他的那种肉体上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和精神力上的坚毅和强大,就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在他身旁的安全感,归属感,像永远温暖的家乡,尽管他本人透露出的是神性和几乎冰冷的沉稳,他的条理性,他东方式的彬彬有礼的柔和,你愿意飞蛾扑火般在心中一万次拥住他......唉,你看我,害臊死了,什么都没说清。”

 “都这样。”大史笑着点点头,他那初看有些粗傻的笑现在在你的眼中充满智慧,也让你感到很舒服,“不过你说得够清楚了。”

“好吧,那我接着说,他……可,可我怎么说呢?怎样描述都说不出我心中的那个他。”你显得急躁起来,仿佛要把自己的心撕开让他看似的。

大史挥挥手让你平静下来,“算了,就说你和他在一起的事儿吧,越详细越好。”

你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和他……在一起?你怎么知道?”

大史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同时四下看了看,“这种地方,不会没有好些的雪茄吧?”

 “有有!”你赶忙从壁炉上方拿下一个精致的木盒,从中取出一根粗大的“大卫杜夫”,用一个更精致的断头台外形的雪茄剪切开头部,递给大史,然后用点雪茄专用的松木条给他点着。

大史抽了一口,惬意地点点头,“说吧。”

你一反刚才的语言障碍,滔滔不绝起来,讲述了他在图书馆中的第一次活现,讲述你与他在宿出租房那想象的壁炉旁相逢,讲他在你课堂上的现身,描述那天晚上壁炉的火光透过那瓶像晚霞的眼睛的葡萄酒在他脸庞上映出的美丽。你幸福地回忆那次旅行,详细地描述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那雨后的田野、蓝天下的小镇,还有黄昏和篝火……

大史听完,捻灭了烟头说:“嗯,基本上够了。关于这个男孩,我提一些推测,你看对不对。”

 “好的好的!”你连忙说。

 “他的文化程度,应该是大学以上博士以下。”

你点头,“是的是的,他有知识,但那些知识不可能像学问僵化他,只是令他俯视世界时多了一份底气和深沉。”

“他应该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过的生活称不上富裕,没有得到过充分的父爱母爱,但与社会,特别是基层社会接触很多。”

 “对对,极对!”

 “下面的推测就是猜测了,错了你告诉我——他喜欢穿那种,怎么说呢,不掉价的衣服,风格上有些前卫又有些古早,但非常得体。”你呆呆地连连点头,“总有很鲜妍的部分,比如领子上的装饰呀胸针呀什么的,与其余深色的部分形成挺鲜明的对比。”

 “大史啊,你……”你用近乎崇敬的目光看着大史说。

史强挥手制止你说下去,“最后一点:他个子中等偏高,一米八以下吧,身材很……怎么形容来着,有东方人的娇柔,但很有力量,所以显得很高大……当然还能想出很多,应该都差不离吧。”

你像要给史强跪下似的,“大史,我五体投地!你,福尔摩斯再世啊!”

大史站起来,“那我去电脑上画了。”

 

当天晚上,大史带着笔记本电脑来找你。当屏幕上显示出那张少年的画像时,你像中了魔咒似的一动不动盯着看。史强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到壁炉那边又取了一根雪茄,在那个小断头台上切了口,点燃抽起来,抽了好几口后回来,发现你还盯着屏幕。

 “有什么不像的地方,你说我调整。”

你艰难地从屏幕上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方月光下的雪峰,梦呓似的说:“不用了。”

“我想也是。”史强说着,关上电脑。

你仍看着远方,说了一句别人也用来评价过史强的话:“大史,你真是个魔鬼。”

大史很疲惫地坐到沙发上,“没那么玄乎。”

“那怎么可能搞得这么像!”

 “你不是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嘛。”

你走到电脑旁,又打开它,“给我拷一份。”你边忙活边问,“你能找到他吗?”

 “我现在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但也不排除根本找不到。”

 “什么?”你停下了手中的操作,转身吃惊地看着大史。

“这种事,怎么可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正相反,我以为你会说几乎没有可能,但也不排除万分之一的偶然找到了,其实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满意了!”你转头看着再次显示出来的画像说:“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儿。”

大史轻蔑地一笑,“你能见过多少人?”

“当然无法与你相比,不过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更没有完美的男人。”

 “就像你说的,我常常从成千上万的人中找某些人,就以我这大半辈子的经验告诉你:什么样的人都有。告诉你吧,什么样的都有,包括完美的人和完美的男人,只是你无缘遇到。”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因为嘛,你心中完美的人在别人心中不一定完美,就说你梦中的这个男孩儿,在我看来他有明显的……怎么说呢,不完美的地方吧,所以找到的可能性很大。”

“可有的导演在几万人中找一个理想的演员,最后都找不到。”

“我们的专业搜寻能力是那些个导演没法比的,我们可不只是在几万人中找,甚至不只是在几十万和几百万人中找,我们使用的手段和工具比什么导演要先进得多,比如说吧,公安部分析中心的那些大电脑,在上亿张照片中匹配一个面孔,只用半天的时间……只是,这事儿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我首先要向上级汇报,如果得到批准并把任务交给我,我当然会尽力去做。”

“告诉他们,这是面壁计划的重要部分,必须认真对待。”

史强嘿嘿一笑,起身告辞了。

 

这天傍晚下起了雨,这是你到这里后第一次下雨,客厅里很阴冷。你坐在没有火的壁炉前,听着外面的一片雨声,感觉这幢房子仿佛坐落在阴暗海洋中的一座孤岛上。你让自己笼罩在无边的孤独中,史强走后,你就一直在不安的等待中度过,感觉这种孤独和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就在这时,你听到汽车停在门廊的声音,隐约听到几声话语,其中有一个轻柔稳重的男声,用英语说了谢谢、再见之类的,这声音令你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两年前,在影视中第一次听到、白天和黑夜的梦中你都在回忆,像蓝天上飘过的一缕洁白的轻纱,这阴郁的黄昏中仿佛出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阳光。

接着响起了敲门声,你僵坐在那里,好半天才说了声请进。门开了,一个高佻的身影随着雨的气息飘了进来。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上面有一个旧式的大灯罩,使得灯光只能照到壁炉前的一圈,客厅的其余部分光线很暗。你看不清的面容,只看到他穿着深色的外套,一颗闪闪发亮的瓢虫胸针,使你又想起了花朵。

 “老师好。”他说。

 “你好...”你说着站了起来,“外面很冷吧?”

“车里不冷。”虽然看不清,但你肯定他浅浅笑了笑,“但这里,”他四下看看,“……哦,老师,我叫乔鲁诺。”

“你好,乔鲁诺,我们点上壁炉吧。”

 你于是蹲下把那整齐垛着的果木放进壁炉中,忽然想起他还在一旁站着,赶紧说:“啊啊,你过来坐吧。”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坐到沙发上,仍处于暗影中。

你划火柴点着了柴堆下的引火物,当火焰像一个活物般伸展开来时,他在金色的柔光中渐渐显影。你的手指死死地捏着已经烧到头的火柴不放,需要这种疼痛提醒自己不在梦中,感觉自己点燃了一个太阳,照亮了已变为现实的梦中的世界。外面那个太阳就永远隐藏在阴雨和夜色中吧,这个世界只要有火光和他就够了。

大史,你真是个魔鬼,你在哪儿找到的他?你怎么可能找到他?!

你收回目光,看着火焰,不知不觉泪水已盈满双眼,开始怕他看到,但很快想到没必要掩饰,因为他不可能误认为是烟雾使你落泪。

“真暖和,真好……”你流着泪,看着火光微笑着说。



(也许)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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